湖北大冶
墙体广告 “老三,你把昨日的那半碗剩饭倒到小簌箕上,送到外面去晒着。”娘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子,坐在堂屋的一个大盆边的小凳子上,边给昨日晚上全家人换下来的衣裳打番笕边对我说。
那年我只要十二岁,在家排行老三。由于早上闷热,我打着赤膊在厨房里用长柄瓢捞动炭炉子上面鼎罐里的水和米,不让煮粥的米沉积在罐底里烧煳了。听到娘的话,我答复:“那半碗饭现已馊了。我把它倒到门外的废物箢子里去了。”
“一 粒粮食一滴汗呀,半碗饭得多少汗水。怎么能倒到箢子里去呢?”说完,娘放下搓着的衣裳,擦去手中的番笕沫,进厨房拿了一个小簌箕到门外装的废物箢箕里,把 我倒在那里的半碗馊饭一点点地拣到簌箕里。回到屋里,娘将簌箕里的馊饭倒进一个小木桶里,舀了几瓢水淘洗饭粒,把洗洁净后的饭粒倒到簌箕里摊开,再送到门 外的院墙上搁着,让太阳暴晒……
在计划经济时代,由于我家人员多,靠爸爸一个人拿薪酬过日子。那个时候,虽然我的全家人吃的是商品粮,每个人员每 月定量供给最多的只要37斤粮食,我和下面的几个小弟每人只要26斤供给粮。尽管全家人合起来每月有100多斤供给粮,还得计划着就餐,比方天天早晚两餐 粥,正午一顿饭。有时还用亲属送来的红苕或许豆类当餐,可是供给的粮食仍是不够吃,通常月尾总要缺几天粮食。由于那个时代,每餐只要一两个少油的咸菜碗, 是粥是饭,朋友们个个每顿都能吃一二大碗。
两天后,娘将那半碗晒干了的馊饭炒成了“脆米”。 见弟弟们的小手在葫芦瓢里抓着脆米往嘴里送,口中宣布的那种嚼脆声和透露出的香味,我不由得伸手抓了一撮,先送到鼻子里闻了闻,不光没有闻到一丝馊味,有的是锅巴的香味,送到嘴里咀嚼,感受酥脆味香。
从此,我和我的朋友们在入学读书、走出社会、参加工作和成家立业等阅历中,都不曾忘记过那“半碗馊饭”的故事。“半碗馊饭” 的故事,在咱们朋友之间形成了一种珍惜粮食的家风……
我珍惜粮食的家风习气影响了儿子,儿子也将自己珍惜粮食的家风习气教学小孙子。这是由于,我的儿子和孙子都知道他们的祖辈和父辈,在那个困难的时代里发生过“半碗馊饭”的故事。